我任由他在我身上动作，说着倒打一耙的话，只平静的问了一句。

“许情呢？”

裴霁手指骤然收紧。

“将阿濯弄得这样伤心，事后却去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许宁，认清你的身份。”

我皱了皱眉，疲惫的开口。

“裴霁，你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宁愿动用不能见人的私兵，也要将我留下，这样依依不舍的做派，难不成是爱上了我？”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嘲弄，讥诮的看着他。

裴霁动作一顿，面色诡异的平静下来。

“倘若，我说是呢？”

冗长的寂静中，我却骤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倘若不是看到裴霁微动的嘴唇，我会以为是我听错。

他靠近我，目光如蛇信一般舔舐过我的眼角眉梢，语气带了丝从未有过的缱绻与缠绵。

“可即便我爱你，许宁，这也不是你在我面前放肆僭越的理由。”

“那日城墙之下，我是真的想杀了你，因你执意要走，而我绝不会允许你离开。”

“但所幸，你留了下来。”

他顿了顿，手指温柔的抚上我的发髻。

“从前是我冷落了你，这次你回来，我会一一弥补，许你正妻之位，甚至可以让你诞下我们的孩子。”

“至于许情，我可以放了她。”

“只要你乖乖留下，许诺此生不再离开。”

我心口微动，看着他不似作假的神色，许久，扯出抹冷冷的笑。

“好，我答应你。”

裴霁唇角微勾，炙热的吐息喷洒在我的脖颈间。

我闭上眼，任由他急切的褪下我的衣物。

再次见到许情，已是第二日晌午。

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满是鞭痕。

唯独那张与许清十分相像的脸依旧光洁无暇。

她见到我，咬着唇道歉。

“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我心疼又无奈。

她复又扑到我的怀里，滚烫的眼泪落到我的心口。

“小老鼠，大家都死了，你也走了，我一个人在望月台，真的很害怕。”

“所以许夫人找到我，让我代替你的时候，我答应了她。”

“我想着，用我来换你一生自由，这笔买卖也算值得，却没想到……”

我心口钝痛，却强忍着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没关系，我在这侯府也算衣食无忧，今日我送你离开，以后再也不要回来，更不要回许家。”

许情沉默片刻，仰头看我。

“小九，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笑了笑。

“会的。”

确认许情安全出城后，我重新回到了侯府。

裴霁牵着裴濯的手，在门口等我。

见到我回来，嘴角才勾起抹笑意。

“我还以为，你会一去不回。”

我没说话，任由他攥紧我的手，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可怎么能呢。

那些往事便如扎在心底的一根刺，不管再如何弥补，也会磨出鲜明的痛。

裴濯偷偷看我一眼，见我对他视若无物，委屈的瘪了瘪嘴。

我在侯府重新安分下来，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们如此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