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8岁那年,家里开始逼我结婚。
我断崖式和舔了六年的男朋友分手,接受了家里的联姻。
闺蜜惊讶:“你那么痴迷秦斯年,说分就分?”
我轻笑:“他出轨泡吧,我又不傻,他这种玩玩还行,真要结婚可要苦一辈子。”
闺蜜显然没有料到,冷笑:“真没想到,有人连傍富婆都傍不明白。”
第一章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时,我正撞上一个女生开门往外走。
一身紧致的黑裙衬着身材极好,化着精致的妆,笑容款款。
我认出这是秦斯年的粉丝,经常来看秦斯年的比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很精致,跟洋娃娃一样。
我下意识停在转角处,没继续往前走。
没过一会儿,秦斯年穿着浴衣从她身后出来。
男人的态度敷衍,腰间的绳子系了跟没系一样,松松散散的,露出结实的胸膛。
未擦干的水顺着下巴留下,慢慢淌到脖颈再不断往下……
男人像是全不在意,懒散地抽了根烟,邪肆地勾了勾唇角,拉回女人低头狠狠吻上。
烟雾在唇角散开,女人咳了咳,娇嗔着捶他,
“讨厌,我不会抽烟。”
秦斯年倾长的手指抵在女人唇角,眉梢一勾,笑得很坏,
“所以呢,你喜不喜欢?”
我一直知道,跟秦斯年这个斯斯文文的名字相比,他本人是张扬不羁的太阳。
看人时眼神睥睨,下巴轻轻一抬时,有一种我管你谁是谁的嚣张,简单地勾勾唇角,肆无忌惮的样子勾人极了。
女人缠着他,眼睛很亮,轻声说着喜欢。
秦斯年满意,拎起一根项链扔到她的胸口。
“拿去。”
粉丝神情惊喜,转身扑到秦斯年的身上。
“啊啊啊,宝格丽最新款的项链,我盯上好久,你从哪来的?”
我仔细看了一眼,差点笑出了声。
人无语到极点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因为秦斯年送人的那条项链,是我的。
与此同时,秦斯年懒懒地说,“我逛街时随手买的,你喜欢就送你了。”
“我真的好喜欢啊,谢谢亲爱的。”
女人声音很甜,抓着秦斯年的浴衣系带,手指慢条斯理地缠绕打圈。
她媚眼如丝:“斯年哥哥,要不今晚我不走了吧。”
秦斯年表情倏地一冷,推开女人,有些烦了,
“行了,快走吧,乔可马上就要回了。”
女人嘟囔,“反正你也不喜欢她,何必跟她浪费时间呢。”
看男人点了点项链,她又笑了,亲了秦斯年一下欢快离开。
她走后,我很快从拐角处走出来。
秦斯年似乎也没料到我会这么早回来,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自然。
“今天这么早,没在公司加班?”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
“有点累,所以早点回来休息。”
秦斯年棱角分明的腹肌上的抓痕极为显眼,他却没有丝毫心虚,一把搂过我将我往屋子里带。
“那正好,饿了,你给我煮点吃的吧。”
他的话理所当然,坐在沙发上,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使唤佣人一样使唤着我。
见我半天没动,他皱眉,随即了然,眉梢扬起笑来。
“想要了?”
他起身抱起我,滚烫的手不断在身上游走,带起一片片暧昧的赤潮。
“那我先满足你,你在满足我。”
他因为常年游泳训练的缘故,上半身线条十分迷人,倒八字型的肌肉如同刀劈斧削,箍着我让我难受。
我叹了口气,疲惫地推开了他。
我是挺喜欢秦斯年的身材,当初追他也主要也是看在他这强健的身体。
再加上人也长得算好。
但或许是工作疲乏,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红痕,我现在只觉得疲劳,一点欲望都没有。
秦斯年很少被我拒绝,怔了片刻后脸色黑沉。
“你生气了?”
我低头,看着地上形状不明的小三角,他嗤了一声,表情变得难看。
客厅陷入压抑的寂静,他抽出根烟叼在嘴里,清脆的打火机的声音燃起了丝丝烟雾。
他吐了口气:
“你知道,她是我粉丝,遇到点事情我没法不帮她,只是淋湿了,过来借了身衣服。”
“我们真没什么。”
我恍然想起。
原来那姑娘的黑裙,也是我的。
我看着秦斯年,交汇的视线,因为烟雾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我们清楚地知道这个理由有多么扯淡。
这不是秦斯年第一次出轨,他大概是飘了,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如今的理所当然。
闺蜜是个运动迷,那年闺蜜带我去看一场市里的游泳比赛,说有个人的天赋极好,总队的人都在关注他。
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直到秦斯年到场。
他撩着湿发从游泳池里起来,额头饱满,阳光照射着他白皙的身子,给那漂亮的肌肉线条打上一层佛光,像西方的雕塑一样。
他在全场身材最好,脸也干净,赢得胜利后像王一样站在那里,姿态睥睨,极为张扬。
我听到全场在那一刻的欢呼,尖叫声四起,我们无意对上了眼神。
他轻轻扬眉一笑,就那一刻,我听到了心如擂鼓般的心跳。
比赛结束,很多姑娘涌去后台去要联系方式,我也一样。
母胎二十二年,这大概是我做得最豁出去的事了。
秦斯年礼貌拒绝了所有人,唯独加了我的联系方式。
很快我们成了男女朋友,但我也清楚,秦斯年并不爱我,那一天的接受,不过是看到我浑身名牌,手上还带着一个百来万的全钻手表。
或许他也喜欢,喜欢我的大方,喜欢我动不动就砸钱的姿态,以及完全不计较的宽容。
他被我发现出轨其实很多次,但每次,只要他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原谅。
他曾经说过很多次我长得并不出挑,如今年纪也大了,要不是他,我根本找不到好的男人。
他也开玩笑说让我小心,要一直这样贤惠大度,否则哪天就不要我了。
这些年,我们的感情之所以可以维系,都是因为我的宽容和不计较。
我笑了笑,“你答应过我,要保持干净的。”
我视线扫了那条被撕得形状不明的三角。
秦斯年的视线闪过轻嘲,丝毫也没有要低头的意思:
“随便说说你也信,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别拿乔。”
他勾起唇角恶劣地冲着我笑,吐了口烟圈凑近我的耳旁轻声道:
“有本事就分手啊。”
这些话他也跟我说过数次。
每次的结局都是我求着他别走。
时间久了,他就越来越不在意我的看法,他知道,只要他说出这句话,我就会妥协纵容他。
我低下头:“累了,我先去睡了。”
秦斯年烦躁地踢了一脚一旁的沙发,拽住我,神情暴躁。
“乔可,差不多就行了。”
我挣开他的手,进了屋。
没多久,屋外就传来震天的摔门声。
秦斯年走了。
他很气,我知道。
毕竟我们之间总是我在哄她,准确来说,是舔。
他喜欢的东西我就算没钱也要借钱买下,送房送车,连浑身上下的名牌都是我出钱买的。
就连他去找外面的女人,送的礼物,也都是从我这里拿的。
就像那根项链一样。
但我还从来都没跟现在一样,给他甩脸子,没第一时间就去哄他。
手机突然响了,妈妈打来电话,接通,妈妈说道:
“你到底还要在那小子身上浪费多久,妈妈跟你说过,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赶紧分了回来接受家里的安排。”
“至少我们给你找的人家世干净,也不敢理所当然地欺负到你的头上。”
我疏了口气,正要说话,妈妈又道:
“爸爸妈妈老了,你也应该回来管管家业了吧,爸妈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我无奈叹了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回去就有点对不起一直疼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只可惜,我是真的挺喜欢秦斯年的。
长得不错,身材顶好,两人的运动也非常和谐。
最重要的是,他够渣。
和他在一起不用担心弥足深陷,也不用想着负责,只要有一天腻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也许所有的富二代都想憋着股劲做出一番成就证明自己。
其实刚来那会儿,我因为创业忙得焦头烂额,情绪不好正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可偏偏自己长得一般,除了有两钱,也没什么其他优点。
但偏偏那个时候创业,钱大把大把往里砸,盈利是一分没看见。
正缺钱。
可偏偏是个死肌肉控,身材好看不上我,身材不好的,我看不上。
挑了好久,事业有点起色时,正好遇到秦斯年了。
我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最好的几年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在我为事业殚精竭虑时,用他健壮的身体为我缓解了不少的压力。
而且虽然他不清不楚,但好歹是个运动员,相对爱惜,在发生男女关系时他会小心筛选,我也有做好措施,根本不怕得病。
以后要在找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恐怕就难了。
可我也清楚,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喜欢秦斯年。
但他绝不是结婚的合适人选。
现在,也到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