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哭血：迁坟破阴棺

细碎响动像是有人用指甲抓挠着年轮"三叔公 这树..." "三十年前 它还是棵小树。

"他抬手摸树干 枯指擦过"人脸"眼角"那时候它没这么怨 见了我还会摇叶子。

枝桠缠着三叔公的脚他拐杖敲敲树根旁土堆 "这儿以前有个蚂蚁窝 你小时候总蹲这儿看。

边抽烟 烟袋锅子磕在树根上火星溅进蚁群里 可他现在看不见 怎么会知道土堆里有蚁穴？

"阿川 你闻闻。"他突然凑近我腐肉味混着烟油味扑面而来 "槐树臭了？

子混着铁锈味那黏液顺树干往下淌 在根部积成小水洼里面漂着几片虫蜕"它们在里面烂了。

"三叔公说拐杖敲敲树干 "烂了三十年 该出来透透气了。

"我后退两步 后腰撞上块石头石头表面刻着模糊符号 像被火烧过的蚯蚓"别碰！

叔公突然喝止我触电般缩回手 他拐杖尖点了点石头缝"长不出草的地方 底下都埋着东西。

声音拖得老长 像谁在哭三叔公头转向声源 角度怪得不行 却嘴角扯出笑"它们也来了。

可那乌鸦叫声分明是从身后传来的像是有只鸟 正站在三叔公肩膀上叫"三叔公 咱回去吧。

"我声音发颤 "天快黑了。""黑不了。

"他抬手指向天上 "月亮在那儿 圆得像面镜子。

颗星星都看不见可三叔公手指稳稳指向东南方 像能穿透乌云拐杖突然戳向我脚边 "躲开。

蛇藏在落叶里 花纹跟泥土一模一样要不是他提醒 我差点踩上去"三叔公 您真的看不见？

"我喉咙发紧他转身往山下走 拐杖点地节奏又快又稳"看得见的人 未必看得清。

公的拐杖声走 却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是树皮裂缝里的"人脸" 还是藏在树干里的东西？

进后山深沟死的那年我十岁 他去沟底捡柴 再也没上来"他掉下去的地方 离这棵树多远？

"三叔公问"五十步。

槐树下数五十步到爹的坟前三叔公没说话 拐杖顿了顿 敲了敲地面"五十步 刚好是个坎。

像是看见鬼似的快到院门时 三叔公突然停下拐杖指向墙根石磨 "磨盘底下有块砖 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