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潭幽歌

"你脖子上的玉佩... 和二十年前那女人的一模一样..."苏璃后退半步，

后腰抵在雕花衣柜上。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喉结滚动着，

突然用渗人的调子哼唱起来："镜潭水，照人魂，一去十年不归门... 银铃响，嫁衣沉，

双鱼逐月锁冤魂..." 他每唱一句就靠近半步，袖口滴下的水珠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水痕，

竟隐隐勾勒出鱼的形状。"你是谁？" 苏璃摸向背包侧袋的防狼喷雾，

却在触到金属罐体时愣住 —— 奶奶的银铃，不知何时挂在了她的包带上，

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男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盯着她身后的衣柜，

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接着转身就跑，踉跄中撞翻了门边的青瓷花瓶。破碎声里，

苏璃注意到花瓶底座刻着行小字："民国二十年，镜渊祭典"。她蹲下身捡起碎片，

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滑动的声响。抬头望去，天井上方的雨幕中，

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正站在屋脊上，长发垂落如黑色瀑布，苍白的脸转向她的方向，

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神龛上奶奶的遗像。更夫的梆子声再次传来，这次更近了。

苏璃抓起手电筒冲向后院，却在天井边缘滑倒，手掌按在潮湿的青砖上，

摸到某种不规则的凹痕 —— 那是个人形的浅坑，坑里残留着胭脂花瓣的碎屑，

和她进村时路上看到的完全相同。祖屋的木地板在她身后发出吱呀声，

像是有人正沿着楼梯下楼。苏璃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束扫过二楼回廊，

却只看见母亲房间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极淡的蓝光，像是某种冷光源在黑暗中闪烁。

她记得十年前离开时，那扇门是被奶奶用铜锁封死的。玉佩在掌心越来越烫，

苏璃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

"心心... 别回镜渊..." 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虚空，

"七月十五... 千万别靠近镜潭..." 当时她以为那是临终谵语，现在才明白，

奶奶喊的是母亲的名字 —— 苏妄心，而她从未告诉过奶奶，

自己收到了那封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