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动作。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
笑容说不出的古怪。“二柱哥,忙啥呢?伺候月子呐?
”他故意把“伺候月子”几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浓浓的嘲讽。旁边的几个闲汉哄笑起来。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人剥光了衣服。“没…没…”我低下头。想快点走过去。“哎,
别走啊!”李大壮站起身,提着刀走过来。刀尖上还沾着点暗红的碎肉末。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跟哥说说,”他把那张油光光的胖脸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
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见,“给村长家养孙子…啥滋味儿?那钱…揣着烫手不?”轰!
血一下子全冲到了头顶。我猛地抬头。瞪着他。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你…你放屁!”我嗓子都劈了。李大壮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刀。寒光闪闪。
“急啥眼啊?开个玩笑嘛!不过二柱哥…”他拖长了调子,眼神像毒蛇一样滑过我,
“你这‘爹’当得…啧啧,真够窝囊的!全村谁不知道啊?”周围又是一阵哄笑。
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屈辱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我死死咬着牙。
尝到了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一个闲汉。
低着头。像条被打断脊梁的狗。冲回了我的破院子。砰地关上院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大口喘着粗气。胸口憋得快要炸开。我冲到墙角。一把掀开破瓦罐。手深深地插进米缸。
摸到那个坚硬的牛皮纸包。紧紧抓住!把它从米里掏出来!抱在怀里!像抱着救命稻草。
冰凉的纸包贴着滚烫的胸口。那实实在在的触感。才让我狂跳的心。一点点。一点点。
平复下来。窝囊?对。我王二柱就是窝囊!可窝囊怎么了?窝囊有钱!窝囊能活下去!
你们懂个屁!我抱着钱。坐在地上。在黑暗里。像守护洞穴的野兽。翠花的肚子越来越大。
沉甸甸地往下坠。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蜡黄蜡黄的。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她几乎整天躺在炕上。连翻身都困难。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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