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医院

十五分钟前最后一轮查房结束时，住院部三楼的哭声就已经此起彼伏，

那声音像被卡在喉咙里的猫叫，混着粘稠的痰液在空荡的走廊反复回弹。五米外的墙面上，

"仁和医院器官捐献志愿者协会"的宣传海报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照片里慈祥的老院长托着心脏模型，被切割成九宫格的玻璃窗棱切割成扭曲的尸斑色。

手机震动从抽屉第三层传来，那是夜班护士长林玥反复强调不许私藏手机的位置。

"太平间冰柜37号"的来电显示赫然刺破黑暗，屏幕自动调高的亮度中，

江夏看到自己的倒影正在缓慢融化——她的眼白浸出细密的血丝，下颌裂开猩红的豁口，

暗绿色的腐液正顺着鼻尖滴落在制服胸牌上。"去地下三层..."电流杂音包裹着女声，

像是有人正用指甲刮擦麦克风，

"食堂的卤鸡爪能治百病..."医院平面图上从未标注过地下三层。

江夏的实习胸牌擦过电梯不锈钢门时，

突然发现本应显示"F1"的楼层标识变成了暗红色的"B3"。

空气中消毒水味里混进荤腥，像夏天菜市场角落里死老鼠混着卤料煮沸的气息。

她刚要按下急诊按钮，轿厢突然以失重的速度直冲五楼。五楼的产科走廊寂静得异常，

原本的婴儿啼哭消失了。墙面上每隔三步就钉着铜制符咒，

被剪断的输液管像蛇蜕般挂满天花板。江夏数着第六块地砖上的裂痕时，电梯门缓缓打开，

护士长林玥正蹲在轮椅旁擦拭地面——但本该是消毒液的棕褐色液体，

在她手里散发着花椒与腐肉混合的古怪香气。"这里禁止实习生单独行动。

"林玥直起身时防护服簌簌作响，KN95口罩边缘渗出黑褐色结痂。

她胸前的蓝光工牌突然闪烁，

砖上映出逆向的符文："今晚的太平间遗体登记处需要...""叮——"电梯门突然弹开，

两名护工推着盖白布的转运床闯了进来。为首者戴着焊接工才用的皮质护腕，

脸上溃烂的瘢痕让江夏想起半年前锅炉房爆炸事故的新闻配图。尸袋拉链卡在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