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十一点，我正在厨房准备明天的便当，客厅传来陈皓压低的通话声。
"雅雅，你别哭了，我会处理好的。"
我手中的刀停在半空，胡萝卜丝散落在案板上。
"苏晚她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家庭主妇，你放心。"
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我咬住嘴唇，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向客厅。陈皓背对着我，声音轻柔得像哄孩子。
"等小陈大一点，我们就在一起，我保证。"
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娇嗔声，我听得清清楚楚——是林雅。
我曾经最信任的助理，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
五年前为了照顾儿子，我放弃了蒸蒸日上的设计师事业，心甘情愿做全职妈妈。
五年来，我包揽所有家务，精心照料儿子，支持陈皓的工作。
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夫妻，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现在才知道，我不过是个保姆。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保姆。
陈皓挂了电话，转身看到我站在厨房门口。
"晚晚，你怎么还没睡？"他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通话不存在。
"在准备明天的便当。"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辛苦你了。"他走过来，在我额头轻吻一下。
这个吻让我浑身发冷。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想起五年前他向我求婚时的深情，想起他承诺会照顾我一辈子的誓言。
全是假的。
"你今晚又要加班吗？"我明知故问。
"嗯，最近项目紧，可能要晚一点回来。"陈皓一脸疲惫，"对不起晚晚，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一定多陪你和小陈。"
又是这句话。
五年来，他总是在"等项目结束"，可项目永远做不完。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他根本不想回家。
他有了新的温柔乡。
"我先去洗澡。"陈皓往楼上走。
我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儿子小陈的房门半掩着，我走过去看了一眼。
五岁的小家伙睡得很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微笑。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以为爸爸妈妈相爱，以为这个家永远不会变。
我轻轻关上他的房门，回到厨房继续切菜。
胡萝卜丝越切越细，像我的心一样支离破碎。
手机突然响了，是陈皓的微信。
我犹豫了一下，点开了。
消息不是发给我的，是群发。
"雅雅，想你了。"
还有一张照片，是林雅穿着性感睡衣的自拍。
我的手在颤抖。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原来我的助理，那个叫我"苏姐"叫了三年的女孩，早就和我的丈夫勾搭在一起。
我想起五年前刚怀孕时，是林雅主动提出帮我分担工作。
我想起她经常加班到很晚，说是为了不辜负我的信任。
我想起每次我夸她进步快时，她眼中闪过的得意神色。
她从那时候就开始算计了吗？
算计着抢走我的事业，我的丈夫，我的一切？
我删除了那条微信，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尘封五年的设计软件。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蓬乱的头发，素面朝天的脸，宽松的家居服。
我确实变了。
从那个意气风发的设计师，变成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但是，有些东西没有变。
比如我的天赋。
比如我的野心。
比如，我的复仇之心。
2
第二天一早，陈皓像往常一样，匆匆吃完早餐就要出门。
"爸爸，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小陈拉住他的衣角。
陈皓愣了一下，看向我："晚晚，我..."
"去吧，工作重要。"我淡淡地说。
他如释重负："那我晚上早点回来，陪小陈玩。"
又是空头支票。
等他走后，我给小陈收拾好东西，送到了婆婆家。
"妈，我想出去透透气，小陈麻烦您照顾一天。"
婆婆有些意外："晚晚，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静。"
我开车离开婆婆家，直奔市中心的写字楼。
华悦设计公司，我曾经工作的地方。
我在楼下的咖啡厅坐下，点了杯拿铁，静静等待。
不出所料，下午两点，陈皓的车出现在视野里。
他从车上下来，身边跟着一个女人。
林雅。
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穿着我曾经设计的那套米色套装。
那是我的作品，现在穿在抢我丈夫的女人身上。
他们手牵着手走进大楼，亲密无间。
我举起咖啡杯，手却在颤抖。
原来看到背叛的现场，心真的会疼。
疼得让人想哭，想喊，想砸碎眼前的一切。
但我没有。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
记住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记住他们有多恩爱，就让他们将来有多痛苦。
我在咖啡厅坐了整整三个小时。
看着他们出来，看着他们拥抱告别，看着陈皓一脸不舍地开车离开。
然后我跟上了林雅。
她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一套我和陈皓看了很久但舍不得买的房子。
现在我知道是谁买了。
是我那个"加班很忙"的丈夫。
用我们的积蓄，给小三买的房子。
我站在公寓楼下，看着林雅房间的灯光。
我想象着她在里面做什么。
是在等陈皓的电话吗？还是在为他们的未来做计划？
手机响了，是陈皓。
"晚晚，我要加班到很晚，你不用等我了。"
"好，你注意身体。"我的声音平静得像湖水。
"我爱你。"他突然说。
我爱你。
多么讽刺的三个字。
从一个正在出轨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侮辱。
"我也爱你。"我回答。
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他说这句话。
因为从明天开始，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挂了电话，我重新启动汽车。
目的地是城东的一栋老楼房。
我的老师许清雅的工作室就在那里。
五年没见，许老师头发白了不少，但眼神依然犀利。
"苏晚？你怎么来了？"她惊讶地看着我。
"老师，我想重新开始。"
许清雅打量着我："重新开始什么？"
"设计。"
她皱起眉："你不是做全职妈妈很开心吗？"
"我发现我错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女人，不能把全部的人生都押在别人身上。"
许清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看来你经历了一些事情。"
"是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我昨晚画的设计稿。
许清雅接过去看了一眼，眼神瞬间变了。
"这是..."
"我的新作品。"我平静地说，"我想参加下个月的新锐设计师大赛。"
"可是你已经五年没有碰过设计了。"
"但我的天赋还在。"
许清雅又仔细看了一遍设计稿，眼中闪过赞赏："确实，你的天赋还在。甚至比五年前更成熟了。"
"所以，您愿意帮我吗？"
"为什么要参加比赛？以你的资历，直接回公司工作会更稳妥。"
我笑了，那笑容有些冷："因为我要证明，'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也可以站在最高的舞台上。"
许清雅看着我，眼中有了解："看来你不只是想重新开始，你是想要复仇。"
"是的。"我没有否认。
"那你要做好准备。"她站起身，"复仇的路从来都不容易走。"
"我知道。"
"而且，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我想起陈皓和林雅牵手的画面，想起他们在我面前演戏的模样。
"我不需要回头路。"
许清雅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就开始。"
离开工作室时，已经是深夜。
我开车回家，陈皓的车还没在车库里。
他确实在"加班"，在林雅的床上加班。
我打开电脑，开始修改设计稿。
今夜注定无眠。
因为从今夜开始，苏晚要重新出发了。
3
新锐设计师大赛的报名截止日期是一周后。
这一周，我白天送小陈上幼儿园，然后直奔许老师的工作室。
晚上回家做饭、收拾家务，等陈皓"加班"回来。
表面上，我还是那个温顺的全职妻子。
但暗地里，我正在打造一套足以震撼整个时尚圈的作品。
"苏晚，你这个系列的主题是什么？"许老师看着我连夜赶出的第三套设计稿。
"新生。"我放下画笔，"女性的新生。"
"从家庭主妇到独立女性？"
"不止如此。"我的眼中有光，"是从被欺骗的傻女人，到掌控自己命运的强者。"
许老师点点头："这个角度很好。但你要记住，设计师的情感可以融入作品，但不能被情感控制。"
"我明白。"
"还有，你确定要用'苏晚'这个名字参赛吗？以你的资历，用真名会更有优势。"
我摇摇头："我要用'SW'这个代号。"
SW，苏晚的首字母。
也是"Strong Woman"的缩写。
强大的女人。
这就是我想成为的人。
周四晚上，我刚从工作室回来，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陈皓的声音。
"我真的没办法，林雅她怀孕了。"
我的脚步瞬间停住。
怀孕了？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孩子是无辜的。"陈皓的声音带着歉意。
我躲在楼梯口，听着他和电话另一头的人对话。
"我会处理好家里的事情，等小陈再大一点，我就和苏晚离婚。"
离婚。
这个词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胸口。
但更让我愤怒的是他的语气。
仿佛离婚是对我的恩赐，仿佛我应该感激他还愿意等小陈长大。
"你放心，我会给苏晚足够的补偿。她这么多年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不会亏待她的。"
补偿？
我付出的青春、事业、梦想，是用钱能补偿的吗？
我轻手轻脚地上楼，关上卧室的门。
然后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五年的家庭主妇生活，让我变得憔悴不堪。
但我的眼神还是清明的。
我的手还是稳定的。
我的心，还是滚烫的。
既然他们都以为我"什么都不懂"，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一个被小看的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的私人账户，里面有我这五年来省吃俭用攒下的钱。
十五万。
对于一个全职主妇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笔钱，本来是想给小陈将来上学用的。
现在，我要用它来投资我自己。
我登录网络银行，把钱全部转到了工作室的账户。
制作参赛作品需要资金。
我要做最好的面料，最精致的工艺。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苏晚回来了。
第二天，我照常送小陈上学。
在幼儿园门口，我遇到了其他几个妈妈。
"苏晚，你最近气色不错啊。"张太太笑着说。
"是啊，用了什么护肤品？"李太太也凑过来。
我笑笑："可能是心情好吧。"
"对了，听说华悦设计那边要换设计总监了，新来的是个年轻女孩，叫什么雅来着。"
"林雅。"我淡淡地接话。
"对对，就是她。听说很厉害，年纪轻轻就做到总监了。"
年纪轻轻？
她今年二十八，我五年前做总监的时候，她才二十三。
现在她坐上了我的位置，还怀上了我丈夫的孩子。
可真是年轻有为。
"不过也有人说，她是靠关系上位的。"张太太压低声音，"毕竟这年头，有些女人什么都愿意付出。"
我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有时候，真相就藏在闲言碎语里。
林雅能够坐上总监的位置，陈皓肯定帮了不少忙。
我的丈夫，用他在公司的人脉和影响力，把我曾经的位置给了他的情人。
这就是对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最大的羞辱。
但没关系。
很快，我就会让他们知道，真正有实力的人是谁。
下午，我在工作室忙到很晚。
第一套作品的样衣已经开始制作了。
看着缝纫机下逐渐成型的布料，我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我，每天在工作室里呆到深夜，为了一个细节反复修改。
陈皓总是抱怨我不回家吃饭，不陪他看电影。
所以怀孕后，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庭。
我以为那是爱情，现在才知道，那是控制。
他不要一个有事业有追求的妻子，他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服务他的保姆。
现在他有了更年轻更漂亮的保姆，自然就要抛弃旧的那个。
可惜他算错了一件事。
苏晚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我只是蛰伏了五年，现在要重新出山了。
4
大赛报名的最后一天，我和许老师一起去了组委会。
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我的资料，有些惊讶。
"SW？这是笔名吗？"
"是的。"
"可以留一下联系方式吗？如果作品入围，我们需要联系您。"
我留下了一个新办的手机号，这个号码只有许老师知道。
走出组委会的大楼，许老师问我："真的不告诉陈皓吗？"
"不告诉。"我坚定地摇头，"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一个大大的惊喜。
让他知道，他口中"什么都不懂"的妻子，到底有多厉害。
回到家，陈皓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看到我进门，他匆匆挂了电话。
"晚晚，你去哪了？"
"去超市买菜。"我举了举手里的购物袋。
这确实不是谎话，我从组委会出来后，确实去了超市。
"辛苦你了。"陈皓走过来，想要抱我。
我侧身躲开："我去做饭，你陪小陈玩一会儿。"
陈皓愣了一下，但没有多说什么。
最近几天，我一直在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恶心。
一想到他和林雅的亲密，我就觉得反胃。
吃晚饭的时候，小陈突然说："妈妈，你最近总是不在家。"
我心里一紧："妈妈有事情要忙，很快就好了。"
"什么事情？"
"工作上的事情。"
陈皓抬起头："晚晚，你要重新工作了？"
"有这个打算。"我淡淡地说。
"可是小陈还小，你现在工作会不会太累？"
太累？
我一个人带孩子、做家务的时候，他怎么不说累？
现在我要为自己的人生努力，他倒是关心起我累不累了。
"我心里有数。"
"那工作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华悦那边..."
"不用。"我打断他，"我有自己的安排。"
陈皓看着我，眼中有些困惑。
他大概想不明白，向来什么都听他的妻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独立。
但他不会想到真正的原因。
因为在他心里，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第二天是周末，陈皓说要带小陈去游乐园。
"晚晚，一起去吧。"
"你们去吧，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我看了他一眼："私人的事情。"
陈皓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大概是心虚了，以为我发现了什么。
但他不敢多问，只能带着小陈离开。
我目送他们的车子远去，然后拨通了许老师的电话。
"老师，我想去华悦看看。"
"现在？"
"是的，我想看看林雅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坐上我曾经的位置。"
华悦设计公司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我曾经在那里工作了三年。
现在重新站在这栋楼下，心情很复杂。
许老师陪着我进了大楼。
"苏晚，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我需要了解对手。"
我们乘电梯到了十二楼，华悦设计的办公区。
周末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几个人在加班。
我看到了林雅的办公室，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地方。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她正在看设计稿。
五年了，她确实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穿着得体的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完全是一副成功女性的模样。
但我知道，那套套装是我设计的款式。
那个妆容，也是我当年教她的技巧。
甚至连她看设计稿的姿势，都和我一模一样。
她把我复制得如此彻底，然后取代了我的位置。
这就是我曾经最信任的助理。
"苏总，您怎么来了？"
身后传来声音，我转身看到了老同事王敏。
"我陪朋友过来看看。"我指了指许老师。
王敏打量着我，眼中有些同情："苏总，您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
"我听说您做了全职妈妈？"
"嗯。"
王敏叹了口气："其实大家都觉得可惜，您那么有天赋，不做设计太浪费了。"
"现在这里不是也有人在做设计吗？"我看了一眼林雅的办公室。
王敏的表情有些微妙："林总监确实很努力，但是..."
"但是什么？"
"总觉得她的风格很像您以前的作品。"王敏小声说，"有时候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模仿您。"
模仿我？
何止是模仿，简直是全盘复制。
从设计风格到管理方式，从穿衣打扮到说话语调。
她把苏晚研究得透透彻彻，然后用苏晚的一切，去征服苏晚的丈夫。
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
可惜她算漏了一点。
真正的苏晚，是不会永远沉睡的。
"王敏，如果我说我要重新回到设计圈，你觉得怎么样？"
王敏眼睛一亮："真的吗？苏总，您要复出了？"
"有这个想法。"
"那太好了！设计圈需要您这样有实力的人。"
我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离开华悦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大楼。
五年前，我从这里离开，以为是为了家庭幸福。
现在我知道，我只是给别人让了路。
但没关系。
很快，我就会重新站在这里。
不是作为某个人的妻子，而是作为苏晚。
一个真正的设计师。
5
大赛初选结果公布的前一天晚上，我失眠了。
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期待。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期待过什么了。
自从做了全职妈妈，我的生活就是一成不变的重复。
买菜、做饭、带孩子、等丈夫回家。
没有惊喜，没有挑战，也没有希望。
现在不一样了。
我重新找回了奋斗的目标，重新点燃了内心的火焰。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组委会公布了入围名单。
我和许老师守在电脑前，一遍遍刷新网页。
"出来了！"许老师激动地叫道。
我连忙凑过去看屏幕。
入围名单上，赫然写着"SW"这个代号。
我入围了！
"苏晚，你成功了！"许老师抱住我。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为自己的成就而哭泣。
不是为了丈夫，不是为了孩子，就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证明苏晚还在，还能创造奇迹。
"下面是决赛准备时间，你有信心吗？"许老师问。
"有。"我擦干眼泪，"我要拿冠军。"
不是想要，是要。
我必须拿到冠军，才能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
才能给陈皓和林雅最响亮的耳光。
下午，我去接小陈放学。
在幼儿园门口，我又遇到了那几个妈妈。
"苏晚，你今天看起来特别高兴。"张太太说。
"是有什么好事吗？"李太太也很好奇。
"算是吧。"我笑得很灿烂。
"快说说，分享一下喜悦。"
我看了看她们，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参加了一个比赛，侥幸入围了。"
"什么比赛？"
"设计比赛。"
张太太惊讶地看着我："苏晚，你还会设计？"
"以前做过。"我轻描淡写地说。
"哇，那你好厉害！"李太太一脸羡慕，"我们这些家庭主妇，除了带孩子做家务，什么都不会。"
"其实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只是很多时候被埋没了。"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是啊，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天赋。
我的天赋是设计，张太太的天赋可能是烹饪，李太太的天赋可能是园艺。
但我们都选择了把天赋藏起来，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家庭主妇"。
仿佛这就是我们唯一的价值。
现在我明白了，这是错误的。
女人不应该为了家庭而放弃自己，更不应该因为结婚生子就变成"什么都不懂"的人。
我们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梦想，有权利实现自己的价值。
回到家，小陈兴奋地跟我讲今天在学校的趣事。
"妈妈，老师说要举办亲子活动，让爸爸妈妈都参加。"
"好啊，妈妈一定参加。"
"爸爸也会参加吗？"
我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晚上七点了，陈皓还没回家。
"爸爸最近工作比较忙，可能没时间。"
小陈有些失落："为什么爸爸总是那么忙？别的同学的爸爸都不这样。"
我蹲下来，抱住他："小陈，有时候大人有大人的难处，你要理解爸爸。"
"可是我想爸爸陪我。"
"爸爸心里是爱你的，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我不想让孩子过早地看到父母之间的问题。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在为陈皓的冷漠找借口。
他真的爱小陈吗？
如果爱，为什么总是缺席孩子的成长？
如果爱，为什么要破坏这个家庭？
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他爱的只是自己。
晚上九点，陈皓终于回家了。
"对不起，今天开会开得有点晚。"他一脸疲惫。
我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看电视。
"小陈睡了吗？"
"早就睡了。"
陈皓坐到我身边："晚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我转头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你对我很冷淡，话也不多说。"
"可能是累了吧。"
"累什么？"
我差点笑出声。
累什么？
累的是看透了一个人的真面目，却还要和他演戏。
累的是爱了一个人五年，却发现都是自作多情。
累的是付出了所有，却被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但我不能说。
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我要等到合适的时机，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就是身体累，可能需要多休息。"
陈皓伸手想要抱我，被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我去洗澡。"
躲进浴室，我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眼神犀利，表情冷漠，完全不像以前那个温柔顺从的苏晚。
但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至少，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了。
6
决赛的准备时间只有两周。
这两周，我几乎每天都泡在工作室里，只有接送小陈的时候才回家。
陈皓开始有些怀疑了。
"晚晚，你最近很忙，到底在做什么？"
"我说过了，工作上的事情。"
"什么工作需要这么长时间？"
我看着他，突然想告诉他真相。
告诉他我正在参加设计大赛，告诉他我要重新证明自己。
但我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朋友介绍的一个项目，比较复杂。"
陈皓皱起眉："什么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许清雅老师。"
"你的老师？她不是退休了吗？"
"退休了也可以有项目啊。"
陈皓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晚晚，如果你想工作，我可以帮你联系华悦。那里有个设计师助理的职位..."
"设计师助理？"我打断他。
"是啊，虽然级别不高，但是适合你现在的状况。毕竟你离开设计圈五年了，从助理做起比较稳妥。"
设计师助理。
我曾经是设计总监，现在他建议我去做设计师助理。
而林雅，从我的助理变成了设计总监。
这就是他眼中的"帮助"。
这就是他对我能力的评估。
在他心里，苏晚就只能做个小助理。
因为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不用了，我对现在的项目很满意。"我的声音很平静。
陈皓看着我，眼中有些不解。
他大概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拒绝他的"好意"。
但很快他就会明白的。
当我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苏晚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距离决赛还有三天的时候，我的参赛作品终于完成了。
一共三套服装，主题是"新生"。
第一套是破茧，代表女性从束缚中挣脱的过程。
第二套是成长，代表女性重新发现自我的力量。
第三套是绽放，代表女性真正独立后的光彩。
许老师看了我的作品，眼中满是震撼。
"苏晚，这是你最好的作品。"
"谢谢老师。"
"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冠军。"
"我也相信。"
决赛当天，我换上了自己设计的套装，化了精致的妆容。
镜子里的女人光彩照人，完全不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许老师陪我到了比赛现场。
后台很热闹，参赛的设计师都在做最后的准备。
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圈内的知名设计师。
他们看到我，眼中都有些困惑。
毕竟"SW"这个代号，对大家来说还很陌生。
"请问你是SW吗？"一个年轻的设计师走过来。
"是的。"
"你的作品在网上讨论度很高，大家都很好奇你是谁。"
我笑了笑："比赛结束后，大家就知道了。"
评委席上坐着时尚圈的权威人士，其中包括几个我曾经的偶像。
观众席也坐满了人，有媒体记者，有业内人士，也有普通的时尚爱好者。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陈皓和林雅。
他们坐在一起，林雅挽着陈皓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他们来看比赛，大概是因为林雅对时尚的"兴趣"。
或者，他们只是想来看看热闹。
无论如何，他们很快就会看到一场真正的好戏。
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第一位设计师上台展示作品。
一套接一套的作品展示完毕，轮到我了。
"下面，让我们欢迎神秘设计师SW，带来她的作品'新生'。"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了舞台。
灯光聚焦在我身上的瞬间，我听到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声。
陈皓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林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台上这个光彩夺目的设计师，就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苏晚。
我对着台下微笑，然后开始介绍我的作品。
"女性的一生，会经历很多次新生。从女孩到女人，从女人到母亲，从母亲到自己。每一次新生，都是一次蜕变，都是一次成长。我的作品'新生'，就是想要展现女性在蜕变过程中的力量与美丽。"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看到评委们都在认真地记录，眼中写满了赞赏。
当模特穿着我的作品走上T台的时候，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我的设计完美地诠释了"新生"这个主题，每一个细节都在诉说着女性的坚强与独立。
这不只是服装，更是一种态度，一种宣言。
展示结束后，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我知道，我成功了。
7
比赛结果要等一个小时后才能公布。
我回到后台，许老师激动地抱住我。
"苏晚，你太棒了！台下的反响非常好！"
"谢谢老师。"
"陈皓他们也来了？"
"是的，他们坐在第三排。"
许老师看了看台下，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准备好面对他们了吗？"
"准备好了。"
其实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
等着看陈皓震惊的表情，等着看林雅恐慌的模样。
等着告诉他们，苏晚从来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果然，没过几分钟，陈皓就出现在后台。
工作人员想要拦住他，但他说是我的家属。
"苏晚！"他走到我面前，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有事吗？"我淡淡地看着他。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这个比赛的？"
"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差点笑出声："告诉你？然后听你说我'什么都不懂'，让我从设计师助理做起？"
陈皓的脸色瞬间变了："苏晚，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很多。"我看着他的眼睛，"比如你觉得我只是个家庭主妇，比如你打算等小陈大一点就和我离婚，比如林雅怀孕了。"
陈皓的脸色变得煞白："苏晚，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和我的助理勾搭在一起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用我们的积蓄给她买房子的？"
"苏晚，我..."
"或者你想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能够设计出让全场震撼的作品？"
陈皓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林雅也出现了。
她看起来很紧张，眼中满是恐惧。
"苏姐，我..."
"别叫我苏姐。"我打断她，"我们已经不是师徒关系了，我也不想和偷我丈夫的女人称姊妹。"
林雅的眼泪掉了下来："苏姐，我知道错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爱他？"我冷笑，"那你知道他和你说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吗？"
"苏晚，够了！"陈皓突然暴怒，"这里是公共场所，你不要闹了！"
闹了？
我闹了？
一个男人出轨，还要怪被出轨的女人"闹"？
"陈皓，我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我的声音很平静，"闹的人不是我，是你们。你们破坏了一个家庭，背叛了一段婚姻，还有脸说我闹？"
"苏晚，我们回家再说这些，好吗？"陈皓试图拉住我的手。
我甩开他："回家？我们还有家吗？"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我看着他，眼中满是讽刺，"你要抛弃怀孕的情人，重新做一个好丈夫？还是说，你要我原谅你的背叛，继续做你的免费保姆？"
陈皓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主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女士们先生们，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让我们一起来看看本次新锐设计师大赛的获奖名单！"
我看了看陈皓和林雅，然后转身走向舞台。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证明了自己。
证明了苏晚从来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我有天赋，有实力，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苏晚。
"第三名，获得者是..."
"第二名，获得者是..."
"现在，让我们揭晓本次大赛的冠军！"
全场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新锐设计师大赛冠军，SW！让我们恭喜这位神秘的设计师！"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我走上领奖台，接过沉甸甸的奖杯。
这一刻，我等了太久太久。
主持人递过话筒："SW，能不能告诉大家你的真实身份？"
我接过话筒，看向台下的观众。
陈皓和林雅就站在前排，脸色都很难看。
"大家好，我是苏晚。"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五年前，我是华悦设计的总监。五年后的今天，我以SW的身份重新回到设计圈。"
台下一片哗然。
很多人认识苏晚这个名字，知道我曾经在设计圈的地位。
"五年来，我做了全职妈妈，照顾家庭，抚育孩子。有人说我'什么都不懂'，有人觉得我已经被时代淘汰。但是今天，我要告诉所有人，女性的价值不应该被任何人定义。我们可以是好妻子，好母亲，同时也可以是优秀的职业女性。我们的梦想和才华，不会因为结婚生子而消失。"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很多女性观众都红了眼眶。
我知道她们理解我的话，因为她们中的很多人，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最后，我想对所有的女性朋友说，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永远不要让任何人小看你。我们都值得更好的人生。"
放下话筒，我再次看向台下的陈皓。
他的脸色已经青白交替，眼中满是震撼和愧疚。
但这些都已经太晚了。
有些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无法愈合。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去了。
8
颁奖典礼结束后，很多媒体都想采访我。
我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就离开了现场。
许老师陪我回到工作室，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了聊。
"苏晚，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和陈皓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离婚吧。"
"想好了吗？"
"想好了。"我的声音很坚定，"这段婚姻本来就已经结束了，我只是要一个正式的结局。"
"小陈怎么办？"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小陈还小，他不明白大人世界的复杂。
但我不能为了孩子而委屈自己，继续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我会争取抚养权。"我说，"我要让小陈知道，他的妈妈是一个有能力、有尊严的女人。"
许老师点点头："我支持你的决定。"
"谢谢老师。"
"不过，你要做好准备。陈皓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
"我知道。"
晚上回到家，陈皓已经在客厅等我了。
看到我进门，他立刻站了起来。
"苏晚，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我要向你道歉。"陈皓的声音很低，"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
我挂好外套，走到沙发旁坐下。
"然后呢？"
"我愿意断绝和林雅的关系，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又是这四个字。
男人出轨后，最喜欢说的就是"重新开始"。
仿佛一句道歉就能抹掉所有的伤害，仿佛一个承诺就能挽回破碎的信任。
"陈皓，你觉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原谅我。"
"那林雅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陈皓的脸色变了："那个...我会处理的。"
处理？
他要怎么处理一个无辜的生命？
"还有，你说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苏晚，我那是气话..."
"气话？"我打断他，"你在和别的女人温存的时候，说我'什么都不懂'，这是气话？"
陈皓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用我们的积蓄给林雅买房子，你觉得这能算是一时糊涂吗？"
"苏晚，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站起身，"我已经决定了，我们离婚吧。"
"不！"陈皓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苏晚，我不同意离婚！我们有小陈，我们不能离婚！"
"正是因为有小陈，我们才更应该离婚。"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想让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
"什么叫没有爱？我爱你！"
"你爱我？"我冷笑，"你爱我，却和别的女人同居？你爱我，却说我'什么都不懂'？你爱我，却准备抛弃我？"
"那些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陈皓，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吗？"我看着他，"有些错误犯了就是犯了，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苏晚，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陈皓几乎要跪下来了。
我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五年前，我会为他的眼泪而心软。
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一个男人在外面鬼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家里的妻子？
现在事情败露了，又要装深情？
太虚伪了。
"我已经联系了律师。"我平静地说，"明天我会正式提起离婚诉讼。"
"苏晚！"陈皓失控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
付出了这么多？
我差点被他的话气笑了。
"陈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钱吗？"我看着他，"我记得你的工资一直都是我在管理，你甚至连买菜钱都要找我要。现在你说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我...我每天工作那么累..."
"工作累？还是和林雅约会累？"
陈皓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楼上传来小陈的声音。
"妈妈，你回来了吗？"
我连忙收拾情绪，走向楼梯："妈妈在这里，宝贝。"
小陈跑下楼，扑到我怀里。
"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也想你。"我抱紧他，心里充满了温柔。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爸爸，你为什么不开心？"小陈看到陈皓的表情，有些担心。
陈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爸爸没有不开心，爸爸很好。"
"那我们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好。"陈皓坐到沙发上，把小陈抱在怀里。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我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陈皓没有出轨，我们或许真的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有些路走错了，就永远回不了头。
9
第二天，我去了律师事务所。
接待我的是一位女律师，叫做张敏。
"苏女士，请问您要咨询什么问题？"
"离婚。"我直接了当地说。
"可以说说具体情况吗？"
我把陈皓出轨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包括林雅怀孕的事。
张律师认真地记录着，时不时点点头。
"根据您的描述，这属于典型的婚内出轨案件。您有什么证据吗？"
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陈皓发错的微信截图。
"还有别的吗？"
"我可以找到他们同居的证据。"
"那就好办了。"张律师合上笔记本，"按照现在的婚姻法，您完全可以要求精神损害赔偿。"
"我不要赔偿，我只要孩子的抚养权。"
"这个可能会有些困难。"张律师皱起眉，"男方的经济条件如何？"
"他有稳定的工作，收入不错。"
"那法院可能会考虑经济因素，判给男方。"
"可是我现在也有收入了。"我说，"我刚刚获得了设计大赛的冠军，很快就会有工作机会。"
张律师眼睛一亮："您是昨天那个SW？"
"是的。"
"那就不一样了。"她重新翻开笔记本，"您现在的知名度和发展前景，完全可以为争取抚养权加分。"
我们详细讨论了离婚的各种细节，张律师给了我很多专业建议。
"苏女士，我建议您先收集更多证据，然后再正式起诉。这样胜算会更大。"
"我明白。"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直接去了华悦设计公司。
是时候和林雅面对面谈一谈了。
我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林雅下班出来。
她看到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苏...苏姐。"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我...我有事要..."
"林雅，你觉得你还能逃避多久？"我平静地看着她，"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总要解决的。"
林雅咬了咬嘴唇，最终点了点头。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林雅，我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苏姐，我没有算计你..."
"没有？"我冷笑，"你从我的助理做起，学会了我的设计理念，模仿我的风格，然后抢走我的位置和我的丈夫。这不叫算计，叫什么？"
林雅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知道我最气愤的是什么吗？"我继续说，"不是你抢走了陈皓，而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苏姐..."
"我把你当徒弟，当妹妹，毫无保留地教你所有的技能。结果你用我教给你的一切，来对付我。"
林雅终于抬起头，眼中有泪光："苏姐，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我摇摇头，"林雅，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错。"
"我..."
"你以为哭几声就能获得原谅吗？你以为装可怜就能逃避责任吗？"我的声音很冷，"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林雅的眼泪掉了下来："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离开陈皓，我愿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打断她，"你肚子里的孩子呢？那也是陈皓的骨血。"
"我...我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她的话让我震惊了。
为了保住自己，她连孩子都不要了？
这样的女人，真的配做母亲吗？
"林雅，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冷血。"
"苏姐，我..."
"够了。"我站起身，"我不想再听你的借口了。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会起诉离婚，会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苏姐，求你了，放过我吧。"林雅抓住我的袖子。
我甩开她的手："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谁来放过我失去的五年青春？"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家，陈皓正在陪小陈做作业。
看到我进门，小陈高兴地跑过来。
"妈妈，你看，我得了小红花！"
"真棒！"我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老师说，明天有亲子活动，要爸爸妈妈一起参加。"
我看了一眼陈皓："爸爸明天有时间吗？"
"有。"陈皓连忙说，"我一定参加。"
小陈开心地拍手："太好了！爸爸妈妈要一起去学校！"
看着儿子天真的笑容，我心里很难受。
很快，这样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很快，小陈就会知道，爸爸妈妈不能再一起去学校了。
但我别无选择。
我不能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而继续这段虚假的婚姻。
我要给小陈一个真实的世界，即使这个世界不够完美。
晚上，小陈睡着后，陈皓来到我的房间。
"苏晚，我和林雅分手了。"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哦。"
"我让她把孩子打掉，以后我们再也不联系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放下书，看着他："陈皓，你真的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吗？"
"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和林雅分手了，我就会原谅你？"
"苏晚，我已经改正错误了..."
"改正错误？"我冷笑，"你知道什么叫改正错误吗？改正错误是从一开始就不犯错，而不是犯了错再想办法补救。"
"那你要我怎么做？"
"离婚。"我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唯一的选择。"
陈皓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苏晚，你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
"那小陈怎么办？"
"小陈跟我。"
"不可能！"陈皓激动了，"小陈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我平静地看着他："那我们法庭上见。"
10
亲子活动如期举行。
为了不让小陈失望，我和陈皓暂时放下分歧，一起参加了活动。
看着小陈和其他小朋友一起游戏，我们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妈妈，你和爸爸怎么不说话？"中途休息时，小陈问我。
"大人有大人的话题，小朋友不懂。"
"是不是爸爸又惹妈妈生气了？"
小陈比我想象的要敏感。
他已经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异常。
"小陈，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了，你希望跟谁住？"
小陈想了想："我希望和爸爸妈妈一起住。"
"如果必须选择一个呢？"
"那我选妈妈。"小陈毫不犹豫地说，"因为妈妈每天都陪我，爸爸总是很忙。"
听到这话，陈皓的脸色变了。
他大概没想到，在孩子心中，我比他重要得多。
活动结束后，老师找我们谈话。
"小陈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问题？"
我和陈皓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孩子很敏感，家长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他们。"老师继续说，"我建议你们多关心一下小陈的心理状态。"
回家的路上，陈皓突然说："苏晚，我们不要离婚了，好吗？"
"为什么？"
"为了小陈。"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看到了，老师说他最近心不在焉。如果我们真的离婚，他会更痛苦的。"
我沉默了很久。
作为母亲，我当然不想让孩子受伤。
但是，我也不能为了孩子而委屈自己一辈子。
"陈皓，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我轻声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都痛苦。"
"那小陈呢？"
"小陈会理解的。"我坚定地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妈妈的选择是对的。"
一周后，离婚诉讼正式开始。
法庭上，陈皓的律师极力争取孩子的抚养权，理由是我的工作不稳定。
但张律师拿出了我的获奖证书和工作合同。
"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刚刚获得了全国设计大赛的冠军，已经与知名设计公司签约，收入完全可以保障孩子的生活。"
"而且，"张律师继续说，"孩子从小到大都是由苏女士照顾，她比男方更了解孩子的需求。"
最终，法院判决我获得了小陈的抚养权。
陈皓可以定期探视，但不能带孩子过夜。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我自由了。
真正的自由了。
不用再忍受背叛，不用再假装幸福，不用再被任何人小看。
我是苏晚，一个独立的女人，一个有能力的设计师，一个负责任的母亲。
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生活。
晚上，我把离婚的事告诉了小陈。
"小陈，爸爸妈妈以后不住在一起了。"
小陈沉默了很久，然后问："是因为爸爸做错事了吗？"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听到爸爸在电话里和别的阿姨说话。"小陈很认真地说，"妈妈，我支持你。"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的儿子，竟然比我想象的更成熟。
"小陈，你不怪妈妈吗？"
"不怪。"他抱住我，"妈妈是最棒的，我要保护妈妈。"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虽然失去了丈夫，但我得到了儿子无条件的支持。
虽然结束了婚姻，但我重新找回了自己。
这样的人生，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三个月后，我的设计工作室正式开业。
许老师帮我剪了彩，很多媒体都来采访。
"苏晚女士，您从全职妈妈到知名设计师，有什么感想？"
"我想说，女性的价值不应该由别人定义。"我对着镜头微笑，"我们有权利追求自己的梦想，有权利实现自己的价值。婚姻和家庭很重要，但不是女性的全部。"
"您对其他有类似经历的女性有什么建议？"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永远不要让任何人小看你。"我的声音很坚定，"我们都值得更好的人生。"
采访结束后，我站在工作室里，看着墙上挂着的获奖证书。
这里没有痛苦的回忆，只有美好的未来。
我终于重新开始了。
不是为了别人，就是为了我自己。
为了那个曾经被埋没的苏晚，为了那个永远不会放弃的女人。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