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的人闯进新的世界
在周围同龄人都被催婚的年纪,苏乐安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免催金牌"。苏父苏母早就放话:"我们家安安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苏家养她一辈子也是养得起,谁要是敢催婚,这亲戚不做也罢。"
可今天,苏母赵仪却神秘兮兮地凑到女儿身边:"安安,隔壁搬来个特别帅的小伙子!"
"真的?比老爸还帅?"苏乐安立刻放下手机,眼睛亮晶晶的。
赵仪故作沉思状,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终于憋不住笑:"我看着至少一米八几,你爸这辈子是不可能有他那身高了......"
"啊啊啊!我想见见!"苏乐安激动地晃着母亲的手臂,像只讨食的小猫。
赵仪点点她的额头:"傻丫头,机会要自己争取。当年要不是你爸死缠烂打......"
正说着,刚进门的苏父苏意恰好听见,立刻接话:"那可不!我当年可是每天雷打不动送早餐,风雨无阻接下班。"说着搂住妻子的腰,"现在想想都幸福。"
苏乐安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朝父母飞了个吻就冲出门去。
身后传来父母的笑声:"这丫头随你。""那当然,我女儿嘛!"
——
苏乐安站在邻居家门前,深吸一口气,用力敲门:"你好!我是隔壁的苏乐安!"
敲了三遍,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凌乱的黑发下,一双带着倦意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鼻梁高挺,唇色因为发烧而显得苍白。
(OS:母亲诚不欺我!这简直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病弱美少年!)
韩寒看着眼前穿着懒洋洋睡衣和小兔子拖鞋的她。
"有事?"韩寒声音沙哑,手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我是来帮忙的!"苏乐安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叫苏乐安。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韩寒皱了皱眉:"不用......"话未说完,突然眼前一黑。
"砰——"
"爸!妈!救命啊!"苏乐安的尖叫响彻楼道。
——
苏父将韩寒背到床上,苏母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得不轻。"
苏乐安手忙脚乱地拿来医药箱,又是量体温又是换冰袋。看着韩寒苍白的脸色,她心里莫名揪了一下。
"爸妈,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苏乐安坐在床边,轻轻擦去韩寒额头的汗珠。
苏父苏母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溜得飞快。关门时,苏乐安还听见母亲憋不住的笑声。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帘,给冷色调的家具蒙上一层柔光。苏乐安这才注意到,整个房间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连床头的水杯都是磨砂黑的。
(这人活得像个色盲......)
苏乐安随手翻开床头的书——韩寒。苏乐安抚摸着名字,字如人——冷,不过……字倒是挺好看。将书放回原处后。她悄悄打量着韩寒的睡颜。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高挺的鼻梁让侧脸线条格外分明。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苏乐安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平那道褶皱。
"韩寒......"她趴在床边,声音轻得像羽毛,"我闯进你的世界,你会不会嫌我烦啊......"
窗外,一只夜莺突然啼叫,又很快归于寂静。月光悄悄移动,将两人的影子温柔地重叠在一起。
太阳有了形状
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溜进房间时,韩寒睁开了眼睛。额头上退烧贴的凉意提醒着他昨夜的病况,而更让他怔住的是——床边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
少女枕着手臂睡得正香,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还挂着一点可疑的水痕。(OS:她就这样守了一夜?)韩寒下意识伸手,指尖刚触到那柔软的发丝,突然——
"起床赚钱起床赚钱,赚钱包十八个男模!……"魔性的闹铃炸响。
韩寒触电般缩回手,迅速闭眼躺平。(OS:十八个?男模!)
苏乐安迷迷糊糊关掉闹钟。她揉着眼睛拿起体温枪,“滴”的一声贴上韩寒的额头。
"36.8°C!太好啦!"她欢呼着俯下身,手指突然戳上韩寒的鼻尖,"这小翘鼻是真的诶!"
韩寒终于装不下去,倏地睁眼。四目相对的瞬间,苏乐安像被烫到似的弹开,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咳咳!那什么..."她慌乱地摸着自己鼻子,仿佛这样就能掩饰刚才的唐突,"我妈熬了粥...你要不要..."
“不用了”韩寒拒绝道。
苏乐安转身拉开窗帘,扬起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橙花香气。阳光顷刻间灌满房间,她站在光瀑里张开双臂,睡裙边缘泛起金边,像只伸懒腰的布偶猫。
韩寒望着逆光中毛茸茸的轮廓,(OS:原来太阳是有形状的。)
"喂!"苏乐安突然转身,阳光在她背后炸开一圈光晕,"你真不要吗?我妈做饭可好吃了,我一顿都要吃两碗的。"
韩寒撑着床垫坐起来,突然一阵眩晕。他下意识抓住床头的黑色磨砂杯——空的。
"喏。"一杯温水突然递到眼前,杯沿上还印着只傻笑的柴犬。苏乐安跪坐在床边,眼睛亮得惊人:"我妈说发烧后要小口喝水。"见他不接,又往前递了递,"放心,温水"
(OS:这丫头是装了人体雷达吗?)韩寒接过杯子时,指尖碰到她手背上浅浅的压痕——显然是趴着睡了一夜留下的。
"那个..."苏乐安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戳到他脸上,"你就来吃饭吧,我妈昨晚特意交代我,让你今早去我家吃饭。"
柑橘混着牛奶的香气扑面而来,韩寒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上床头。苏乐安"噗嗤"笑出声,伸手要揉他脑袋:"痛不痛?我帮你——"
"不用!"韩寒抓住她手腕,触到一片温软才惊觉失礼,又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掌心残留的温度让他喉结动了动:"你...先出去,等会来。"
"好好好~"苏乐安蹦起来,拖鞋上的兔耳朵一甩一甩,"十分钟后我家开饭!记得来。"
"苏、乐、安。"韩寒咬着后槽牙,"关门。"
门关上的瞬间,他瞥见那只小兔子拖鞋卡在门缝里顽皮地晃了晃。
吃完早饭后。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韩寒刚在沙发上落座,苏乐安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了进来。
"你今天不用上班?"韩寒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犯罪心理学》,状似无意地问道。
苏乐安一个箭步蹿到他身边,发梢还带着早餐摊沾染的葱花香气:"特地请假来照顾病号呀!"她竖起三根手指,"我发四,绝对不是因为想偷懒。"
韩寒瞥了眼她故意曲起的小拇指,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我已经退烧了。"
"啧啧啧,"苏乐安摇着食指倒在沙发里,睡裙下摆翻起一角,"医学研究表明,99%的病患都会谎称自己康复。"她突然鲤鱼打挺坐起来,"对了,把你家钥匙给我一把呗?"
韩寒"啪"地合上书:"你要我家钥匙做什么?"
"这个嘛..."苏乐安突然跪坐在他脚边,双手合十作祈求状,眼睛眨得像是进了沙子,"好邻居要互相照应呀~万一你下次晕倒..."
"苏乐安。"韩寒用书抵住她越凑越近的额头。
"就一把嘛~"她趁机抱住他的小腿晃悠,毛绒拖鞋早不知甩到哪里去了,"我保证不半夜来偷看你腹肌!"
韩寒耳尖"唰"地红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掰她八爪鱼似的手指,却摸到她掌心一道浅浅的疤痕——应该是昨晚换冰袋时被冻柜划伤的。
(OS:这个人...)
"门口抽屉,"他别过脸,"自己拿。"
"太好啦!"苏乐安欢呼着蹦起来,光脚踩过的地方留下一串暖融融的印记。跑到玄关又突然折返,"你等我一下。”
回到苏家的苏乐安找到自己的钥匙串,将毛茸茸的兔子挂件和一些小小的挂件全都取下来。
“作为回礼,我最喜欢的小兔子和它的小伙伴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保管好哦。”苏乐安将小兔子安在韩寒的钥匙上。还向韩寒晃了晃小兔子。
韩寒看着向自己晃钥匙的苏乐安,内心的寒冷仿佛一点一点的逝去。
窗外,一阵风突然掠过树梢,惊起几只麻雀。而在这个平凡的午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请假是为了见到你
连续加班第二十二天,苏乐安终于将项目终稿发送给了客户。她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日期——整整半个月没见到韩寒了。虽然总在发消息,但是韩寒就是话题终结者。
"不行!"苏乐安猛地拍桌而起,吓得隔壁工位的同事把咖啡泼在了键盘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选一个新的键盘吧,我赔给你。”苏乐安抱歉的说道。
五分钟后,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砰"地撞开。
"白黎姐!我要请——咳咳咳!"苏乐安被自己呛到,抓着水杯灌了一大口。
白黎头也不抬地翻着报表:"项目奖金下周一发。"
"不是钱的事!"苏乐安一个滑跪扑到办公桌前,下巴抵在文件堆上,"我要休恋爱假!"
钢笔尖在纸上划出长长一道墨迹。白黎缓缓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你什么时候有的..."
"未来时态!"苏乐安竖起三根手指,"但再不去维护感情,就要变成过去完成时了!"
白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上季度是谁说'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那是因为没遇见他嘛~"苏乐安突然扭成麻花,"白姐你知道他多好吗?生病时像只高冷布偶猫,其实耳根超容易红..."
"停!"白黎做了个暂停手势,"今天把收尾工作做完,给你三天。"
"一周!"苏乐安双手合十,"他家隔壁超市薯片半价!"
"五天,"白黎重新戴上眼镜,"再讨价还价就..."
"成交!"苏乐安旋风般冲出门,又突然探回脑袋,"白姐你今天的口红特别显气质!"
——
"我跟你爸旅游去咯,单身狗加油。"
一周前母亲发来的这条消息还在苏乐安手机里存着,每次看到都让她又好气又好笑。今天终于结束了连续加班的日子,她站在韩寒家门前,心跳比敲门声还要响亮。
"咚咚咚——韩寒!开门!"苏乐安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苏乐安拿出从韩寒那儿要来的钥匙。
"韩寒?我进来了哦!"
推开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着泡面味的沉闷空气。苏乐安皱起眉头,手指在鼻前轻轻扇动。
"每次都推脱,就是不上我家吃饭。结果自己在家又不好好吃饭,唉……"她小声嘀咕着,顺手按下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客厅的惨状——茶几上散落的外卖盒和泡面,外卖单像雪花一样铺满了餐桌。这完全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总是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的韩寒。
"韩寒?你在家吗?"她提高声音,一边往里走一边将手中的购物袋放在还算干净的餐椅上。
苏乐安熟练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并找出垃圾袋,开始收拾那些发馊的外卖盒。她的动作很快,但眼神不断瞟向紧闭的卧室门。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韩寒早该出来了。除非...
"韩寒!"她猛地推开卧室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昏暗的房间里,韩寒蜷缩在床上,只露出一头凌乱的黑发。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如洪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韩寒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
"咳咳..."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韩寒不适地皱眉,虚弱地抬手遮挡。
苏乐安的手已经贴上了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天啊!你烧成这样怎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韩寒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她脸上。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像是突然降临的天使。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苏乐安已经转身去浴室打湿了毛巾,"你这样子至少烧了两天了,是不是?"
冰凉的毛巾贴上额头时,韩寒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他试图抓住苏乐安的手腕,却因为无力而只碰到了她的指尖。"没...事..."他气若游丝地说,"你不用..."
"闭嘴。"苏乐安瞪了他一眼,手上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都烧到说胡话了还逞强。"
“你不是在加班吗?”韩寒虚弱的说道
“项目完成了,因为太想你,所以请假回来了。”苏乐安一边回答,一边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念念,我朋友发烧了,挺严重的,你能来一下吗?都开始说胡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什么朋友啊,你都请我去治病了,不简单不简单。"
苏乐安的脸莫名其妙地热了起来:"哎呀,别闹了,地址是我家对面。快点来!"她匆匆挂断电话,转头发现韩寒正用朦胧的眼神望着她。
"纪念一会儿就到,她可是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苏乐安掖了掖被角,"你先别睡,我去给你倒水。"
当她端着温水回来时,韩寒的眼睛又闭上了,但眉头紧锁,显然很不舒服。苏乐安小心地扶起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喝点水,乖。"
韩寒顺从地喝了几口,突然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嗯?你说什么?"苏乐安凑近他发烫的脸。
“不是我的错……不是……啊…不是…我没错……”
“不是不是……你没错……”苏乐安将他平放在床上,盯着正在嘀咕的韩寒。
(os: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生着病的人都在为自己申冤?)
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韩寒,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让她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一塌糊涂。
厨房里传来水烧开的声音,苏乐安急忙跑去关火。她拿出刚买的食材,开始准备清淡的粥。
"你能不能也向我靠近一点呢?韩寒。"她对着空荡荡的厨房自言自语,嘴角不自觉地嘟了嘟。
门铃声响起时,粥已经在小火上慢慢熬煮。苏乐安跑去开门,迎面是纪念促狭的笑容:"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我们苏大小姐亲自下厨?"
"别闹了,他在卧室,烧得厉害。"苏乐安拉着纪念往里走。
纪念一进门就皱起鼻子:"天,这什么味儿?单身汉的公寓都这样吗?"
"平时不是这样的..."苏乐安下意识为韩寒辩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明显,赶紧转移话题,"你快去看看他吧,我量过体温,39度2。"
纪念挑眉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跟着她进了卧室。
韩寒似乎又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纪念专业地检查了一番,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
"肺部还好,也没有流感的征兆。应该是应激反应。"她边测体温边说,"不过烧得确实厉害,得赶紧退烧。"
苏乐安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应激反应?需要去医院吗?"
"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打一针退烧针看看吧。"纪念熟练地准备药剂,"你去把窗户开大点,空气要流通,但别让他着凉。"
当纪念给韩寒打针时,他微微睁开了眼,视线越过医生的肩膀,落在苏乐安身上。那眼神迷茫又依赖,纠结与恐惧。让苏乐安胸口一阵发紧。
"好了。"纪念收拾着医疗器械,"药我留下了,四小时一次。多喝水,物理降温也要继续。"
苏乐安连连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学生。
苏乐安送纪念到门口时,纪念突然转身,意味深长地说:"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只是邻居朋友'的那个韩寒?据我观察,他应该还有抑郁症。还没有确诊,不过还是要注意。"
苏乐安耳根发热:"我们真的只是..."
"行吧,就当是我多嘴了。"纪念笑着打断她,"你看他的眼神,跟当年大学时看暗恋的学长一模一样。"她拍拍苏乐安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们。有情况随时叫我。"
关上门,苏乐安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厨房里飘来粥的香气,她突然觉得,这个意外的日子,或许正是她等待已久的契机。
回到卧室,韩寒似乎舒服了些,眉头舒展了许多。苏乐安轻轻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拭他脸上的汗水。当她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脸颊时,韩寒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他声音沙哑,眼睛却亮得惊人。
苏乐安僵在原地,心跳如雷。在那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韩寒是清醒的,直到他又喃喃道:"...妈妈..."
“妈妈回来……”
苏乐安看着眼前脆弱的他共情到小学被霸凌的自己身上,那时候我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在呢,睡吧,韩寒,睡吧……”苏乐安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抚平韩寒脸上的紧锁的眉头。
“韩寒,你要是能勇敢的喜欢我一下就好了……”
我早就不喜欢那家的蛋糕了
"安安!"
韩寒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冷汗浸透了黑色睡衣。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直到看见床头柜上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紧绷的肩线才稍稍放松。
"醒啦?"苏乐安端着蜂蜜水走进来,笑容在看清他脸色的瞬间凝固,"做噩梦了?"
她放下杯子,将人搂进怀里。韩寒的呼吸还带着惊悸的颤抖,却在她贴上来的瞬间反手将人箍得更紧,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
"没事啦没事啦~"苏乐安轻轻拍着他的背,指尖掠过凸起的脊椎骨,"我煮了超——级好吃的粥哦!"
怀里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发梢蹭得她脖子发痒。直到粥碗见底,韩寒苍白的脸色才恢复些许血色。
厨房里,苏乐安正哼着歌洗碗,突然听见楼道传来惊天动地的门铃声。
"安安!我是时丞析,时学长!"清朗的男声伴随着持续不断的敲门声,"我给你带了玫瑰和——"
"哗啦!"苏乐安手里的碗滑进水池。(OS: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蹑手蹑脚凑到猫眼前——门外站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怀里99朵红玫瑰娇艳欲滴,另一只手还拎着她最爱的黑森林蛋糕。
手机突然震动,母上大人的声音穿透听筒:"安安!物业说有人在咱家门口扰民!把他赶走,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咱家门口"
"知道了母亲大人,不用你说,我也会撵他走的!"苏乐安抓狂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很不满地出了门。
“时狗,找你姑奶奶有何贵干?”
时丞析转头错愕的看着站在身后的苏乐安。
“安安,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爱的一直是你。安安……你当时不是很喜欢我吗?你不是暗恋了我三年吗?安安我们从头……”时丞析深情的说着从头开始的话术。
“停停停,时狗,你真的是狗啊,当时我说的那么明白,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那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不可能了!从你精神出轨聂欢开始,我们就不可能了。”苏乐安怼道。
“可是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小学霸凌你的人啊。而且我们在一起三年,当时就快要订婚了,你说分手就分手,你有问我意见吗?我不同意。”时丞析激动的问道。
“你到现在都还在为聂欢开脱,哈哈哈,女表子配dog,简直是天长地久。那三年不是我的青春吗?你在订婚前夕出轨聂欢,你还有理了?还好我跑的早!远离了你这个人渣!不是,我扔垃圾还管你同不同意?你配吗?渣男!你最好赶紧走,不然我就让保安把你丢出去。”苏乐安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你别打,我走就是。你喜欢的小蛋糕和玫瑰花。”时丞析将蛋糕和玫瑰花递给苏乐安。
“时狗你怕是忘记了。我对玫瑰花花粉过敏,而且我早就不喜欢那家的小蛋糕了。带着你的玫瑰花和蛋糕赶紧滚”苏乐安说完,便打开门,走了进去。
倚在墙边的韩寒对上了苏乐安委屈的眼神,睡衣领口歪斜地露出锁骨,双手环在胸前。他扫了眼猫眼,声音突然低了八度:"时狗?"
"你别误会!"苏乐安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地比划,"就是以前社团的学长……”
让我也勇敢一次吧,小太阳
只是学长?"韩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苏乐安盯着韩寒的眼睛,妥协的咬了咬下唇:"前男友...差点订婚的那种。"
"我知道。"韩寒突然拉过苏乐安,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苏乐安猛地抬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你都听见了?"
"差不多吧。"韩寒的拇指抚过她瞪圆的眼睛,"也就你怼他的时候来的。"
苏乐安耳尖发烫,却还是踮起脚:"韩寒,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空气突然凝固。她清晰看见韩寒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了几次才发出声音:"安安,再等等,还不是时候..."
"知道啦!"苏乐安突然蹦开,夸张地挥舞着手臂,"反正你迟早要被我收编!你快去床上躺着吧,你可是病人。”苏乐安将韩寒推进卧室后,便回到厨房。
韩寒站在窗户前,拨通了两道电话。
第一个电话拨给心理医生:"陈医生,我想继续治疗...对,这次会按时吃药。"
……
“遇见一个小太阳,我想要健康的陪在她身边”
……
“到时候结婚了,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挂断时,窗外的梧桐叶恰好落在窗台。他想起苏乐安总说落叶像思念的信笺,指尖无意识描摹着叶脉。
"喂?"电话那头的林墨似乎忙着开会。
"帮我个忙。"韩寒看着厨房里哼歌的剪影,"表白策划。"
"什么?!”吵闹的会议室立马变得安静"你那个'等病好了再说'的座右铭呢?"
韩寒轻轻按住胸口,那里不再像从前那样空荡:"因为有人告诉我——"
厨房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苏乐安的惊呼:"韩寒!酱油瓶打翻了!"
他对着话筒轻笑:"小太阳值得所有光明正大的爱。等会我会把我的想法发给你。"
就让我勇敢一次吧,小太阳。
我心疼你
韩寒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床上。跑着去了厨房。
苏乐安正蹲在酱油滩里,手指被碎瓷片划出一道红痕。昏黄的顶灯照在她发顶,在地面投下一团毛茸茸的影子,像只闯祸后不知所措的幼猫。
"别动。"韩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托着腋下把人拎了起来。苏乐安还没反应过来,视野突然拔高,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韩寒!"她惊呼着抓住他衣领,鼻尖蹭到锁骨处淡淡的香味。(os:洗澡了?好香~)
被轻轻放在沙发上时,她才发现韩寒连拖鞋都忘了穿。那双总被自己调侃"像艺术品"的脚,此刻正沾着几滴酱油渍,在浅色地板上留下深色脚印。
"坐着别动。"韩寒转身时,睡衣后摆被她悄悄拽住一角。
(OS:就扯一下下...)
十几分钟后,厨房恢复如初。韩寒回来时,手里还多了杯热牛奶。他单膝跪在沙发前,用棉签蘸着碘伏给她消毒,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疼吗?"
苏乐安摇头,晃着脚丫碰了碰他膝盖:"韩寒,陪我看电影吧?"怀里的懒羊羊玩偶被她揉得变了形,"就上次没看完的那部..."
窗外适时传来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空调外机上。韩寒看了眼挂钟——21:17,通常这个点他该吃助眠药了。
"好。"他伸手拨开黏在她额前的碎发,"你选。"
电影里,女主角正蜷缩在浴缸中无声哭泣。苏乐安突然攥紧了怀里的懒羊羊,玩偶的绒毛从指缝间支棱出来。
"寒寒..."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你是不是...一直在和抑郁症打架?"
电视机蓝光映在韩寒侧脸上,将他瞳孔照得近乎透明。他缓缓按下暂停键,室内顿时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是啊。"他转过头,嘴角甚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安安是怎么发现的?是纪念..."
"她给你看病那天告诉我的。"苏乐安突然把脸埋进玩偶,声音闷闷的,"对不起,我该早点..."
一滴水珠砸在懒羊羊的笑脸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在蓝色绒毛上洇出深色痕迹。
韩寒伸手捧住她的脸时,掌心触到一片湿凉。苏乐安的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下唇被咬出深深的齿痕。
"我们安安..."他用拇指抹过她滚烫的眼睑,"怎么藏了这么多小珍珠?"
这句话像打开了什么闸门。苏乐安突然扑进他怀里,眼泪浸透了他单薄的睡衣:"我、我……心疼你..."
电影不知何时已经继续播放。女主角站在阳光下微笑,画外音说着"有人为我捡起了所有碎片"。
韩寒托起苏乐安泪痕交错的脸,突然笑了:"可是现在,我有全宇宙最厉害的粘合剂了。"
他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掌心下,心跳平稳有力。
"这里以前是无数座融不化的冰山,"他的鼻尖蹭过她湿漉漉的睫毛,"现在住进个小太阳。"
迟来的告白
一个月后,观音庙。
檀香缭绕,庙宇飞檐下悬着的铜铃被风轻轻拨动,发出清越的声响。苏乐安踮着脚往香炉里插香,嘴里还碎碎念着:“保佑韩寒健健康康,保佑我们……”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见韩寒站在石阶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束粉色的郁金香。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叶,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眉眼格外温柔。
“嗯?哪来的花?”苏乐安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林墨从庙门后探出头,冲她促狭地眨了眨眼,又迅速缩了回去。
韩寒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安安,我们在一起吧。”
苏乐安愣住,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一手捂着嘴,一手去扶他:“你、你干嘛突然这么正式……”
韩寒没起身,只是将花束递给她,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
“我始终觉得恋爱应该从一束花开始,而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原谅我,让我的小太阳等了这么久。粉色郁金香的花语是幸福和珍惜。和你在一起我是幸福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是珍惜的。九十九朵粉色郁金香是我们要长长久久。”
“这不是临时起意。”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念给她听,“我预约了两个月的心理咨询,戒掉了安眠药,解决家庭问题,试着接受阳光,……总之,我已经准备好放下所有阴影,只为能堂堂正正站在你的阳光里。”
苏乐安的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花瓣上,粉色的郁金香被水珠浸润,显得更加娇艳。她抽了抽鼻子,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点头:“好……好……”
韩寒终于站起身,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远处,林墨偷偷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到了兄弟群里——「恭喜韩总有了韩夫人,成功脱单。」
我就是霸总——「我终于有嫂子了。」
韩晗——「恭喜韩总成功脱单!」
……
……
庙宇的钟声悠扬回荡,香炉里的青烟袅袅上升,像是神明也在见证这一刻。
提亲
一年后的春日,韩寒携着精心准备的聘礼登门拜访苏家。
"伯父伯母,今天我是来向安安提亲的。"韩寒端坐在客厅,神情庄重地向苏父苏母表明来意。
助理适时递上一个精致的文件袋,韩寒从中取出几份文件:"这是我名下两辆车的产权证明,市价约40余万;三处房产的产权证,价值300多万;还有我与合伙人共同经营的公司的股权证明,我占55%股份,年收益稳定在百万以上。"
他顿了顿,将文件轻轻推向茶几中央:"这些都将作为聘礼,转让协议已经拟好,只要安安签字,就都是她的了。"
苏母正要开口,韩寒又从文件袋中取出一份泛黄的信笺:"这是爷爷在世时为我准备的婚书,我已经郑重地添上了安安的名字。"
苏父接过婚书,指尖微微发颤。当他看清上面熟悉的字迹时,眼眶顿时湿润:"老爷子...真是费心了..."
"我们哪还有什么顾虑?"苏母红着眼眶笑道,"早就把你当自家人了。只要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这些形式都不重要。"
"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苏父擦了擦眼角,迫不及待地问道,"定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办?"
"爸!"苏乐安娇嗔地跺了跺脚,"您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呀?"
苏父连忙搂住女儿的肩膀:"傻丫头,爸爸永远都舍不得你。只是看你们感情这么好,爸爸替你高兴。"
韩寒温柔地望向未婚妻:"我们打算四月份在海边举行婚礼。安安说大海象征着永恒的爱情。那时候气候宜人,不冷不热。宴席方面,我们准备邀请所有亲朋好友,安安最喜欢热闹了。"
"考虑得真周到。"苏母欣慰地点头,"就按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来办吧。"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茶几的婚书上,那上面两个并排的名字熠熠生辉,仿佛预示着一段美好姻缘的开始。
海边婚礼
婚礼定在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末,阳光正好,海风温柔。
韩寒提前包下了整片私人海滩,白色的纱幔随着海风轻轻飘动,鲜花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蔚蓝的海边。宾客们陆续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祝福的笑容。
苏乐安穿着定制的婚纱,站在镜子前,指尖轻轻抚过裙摆上的珍珠。她的闺蜜们围在一旁,笑着打趣道:“安安,你今天美得不像话,韩寒待会儿见了,怕是要看呆了。”
苏乐安抿唇一笑,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另一边,韩寒站在沙滩上,西装笔挺,目光时不时望向远处,似乎在等待那个最重要的人出现。他的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怎么,堂堂韩总也有紧张的时候?”
韩寒低笑:“这辈子就紧张这一次。”
婚礼的音乐缓缓响起,苏乐安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韩寒。海风拂过她的发梢,阳光洒在她的婚纱上,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苏父将女儿的手郑重地交到韩寒手中,声音微哑:“好好待她。”
韩寒认真点头:“我会的,爸。”
司仪微笑着宣布誓言环节,两人相视而立,目光里只有彼此。
“韩寒,你愿意娶苏乐安为妻,无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苏乐安,你愿意嫁给韩寒,无论富贵贫穷,快乐忧愁,都陪伴他、支持他,直到永远吗?”
苏乐安眼眶微红,声音却坚定:“我愿意。”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
交换戒指后,韩寒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声笑道:“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苏乐安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周围瞬间响起一片起哄声。
晚宴上,香槟塔晶莹剔透,宾客们举杯祝福。韩寒牵着苏乐安的手,一桌一桌敬酒,脸上的笑意从未淡去。
夜深时,烟花在海上绽放,照亮了整个夜空。苏乐安靠在韩寒怀里,仰头看着绚烂的光芒,轻声说:“真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韩寒搂紧她,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每一天,都会像今天一样美好。”
海浪轻拍沙滩,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连时间都温柔地静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