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是商界传奇,也是我的完美丈夫。
他记得我所有喜好,连早餐蓝莓都要精确到七颗。
直到我在监控死角把咖啡泼在他收藏的百万名画上。
“宝贝,你犯错了。”他笑着掐住我脖子,眼底却是冰,“需要好好反省。”
被锁进卧室时,我撕开甜美伪装,露出满背狰狞纹身。
手机震动,他的私人特助发来消息:“夫人,早餐送到了。”
我笑着打开门,枪口直指陆沉眉心。
“现在,轮到我制定规则了。”
那把枪,正是他收藏室的珍品。
陆沉的名字在财经版块上总是和“传奇”、“点石成金”这类词挂在一起,但在我们那个位于城市云端、俯瞰整片璀璨灯火的顶层公寓里,他只有一个身份——我的丈夫。
一个完美到令人窒息的丈夫。
清晨的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在纤尘不染的大理石餐桌上切割出锐利的光块。空气里弥漫着顶级蓝山咖啡的醇香和新鲜烤面包的暖意。陆沉坐在我对面,晨光勾勒着他无可挑剔的侧脸线条。他穿着剪裁完美的丝质晨袍,姿态优雅得像一幅古典油画。
他拿起银质小夹,精准地从水晶碗里夹起七颗饱满的蓝莓,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白瓷碟里。不多不少,正好七颗。蓝莓圆润,表皮凝结着细小的水珠,像凝固的深海。
“今天的蓝莓很新鲜,”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像大提琴最温柔的弦音滑过清晨的空气,“我知道你最喜欢这个品种。”
我抬起眼,撞进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那里面盛满了专注和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足以溺毙任何一个被他注视的女人。我扯动嘴角,回赠一个练习过千百遍的、温顺又带着点迷糊的笑容:“嗯,谢谢老公。你真好,连这个都记得。” 声音甜腻得我自己都有一瞬间的反胃。
他满意地笑了,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无声的催促。我垂下眼,用银勺小心地舀起一颗蓝莓,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带着一丝冰冷的酸意。七颗。他记得我所有微不足道的喜好:喝水的温度、枕头的软硬、睡前阅读的光线亮度,甚至早餐蓝莓的颗数。这种精准的“体贴”,像一张无形的金丝网,每一根丝线都勒进我的皮肉里。
早餐在一种静谧得近乎凝固的氛围中进行。陆沉偶尔问一句公司的事,我含糊应答,扮演着那个只关心时装和下午茶的小女人。他唇角始终噙着那抹完美得体的笑意,眼神却像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捕捉着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直到他拿起餐巾,优雅地拭了拭嘴角,起身走向书房处理紧急邮件。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那扇沉重的实木门无声地合拢。
空气里那根无形的弦,绷到了极限。
我端起那杯只喝了一半的蓝山咖啡。温热的瓷杯熨贴着掌心。我的目光扫过餐厅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伪装成装饰品的微型摄像头——它的红色光点此刻是熄灭的。陆沉从不允许绝对的死角存在,除了…他书房门口那方小小的玄关壁龛。那里挂着一幅画。
一幅价值七位数的抽象表现主义作品,陆沉众多藏品中的一件心头好。狂野的色块和扭曲的线条在昂贵的画布上肆意冲撞,据说代表了艺术家灵魂的撕裂。每次经过,陆沉总会驻足欣赏片刻,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欲。
就是那里了。唯一的,短暂的,监控无法覆盖的盲区。
我站起身,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猫,端着咖啡杯向书房走去。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一下,又一下,撞得肋骨生疼。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被厚厚的地毯无声地吞噬。
走到那方小小的壁龛前,我停下。那幅画近在咫尺,浓烈的色彩几乎要灼伤眼睛。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咖啡的醇厚和他惯用的雪松冷香。然后,仿佛被地毯的褶皱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趔趄。
“哎呀!”一声轻呼脱口而出,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手腕顺势一倾。
滚烫的、深褐色的咖啡液,如同决堤的洪流,精准地泼向那幅价值连城的画作中心。深色的污渍瞬间在狂乱的色彩上蔓延、渗透、晕染开来,像一块丑陋的、无法愈合的伤疤,粗暴地覆盖了艺术家精心构筑的混乱与激情。几滴滚烫的咖啡甚至飞溅到旁边雪白的墙壁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书房的门几乎是瞬间被拉开,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流。陆沉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阴影瞬间笼罩了我。他脸上的温柔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像是骤然结了一层寒冰。
他的目光扫过我,然后死死钉在那幅被玷污的画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切割着空气中凝固的咖啡香。整个空间的气压骤然低至冰点,连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他朝我走来,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神经末梢上。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气息,像寒冬的森林。他缓缓抬起手。
我以为会是一个耳光。但他没有。
那只骨节分明、曾无数次温柔抚摸我脸颊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扼住了我的脖子!拇指和食指精准地卡在我的喉骨两侧,力道瞬间收紧!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眼前炸开一片混乱的金星。
“宝贝,”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依旧低沉悦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意,像情人最亲昵的低语,却比淬毒的冰锥更冷,“你犯错了。”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喉骨在他的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肺部火烧火燎地渴求着空气。我徒劳地抓挠着他如钢铁般纹丝不动的手臂,指甲划过昂贵的丝质晨袍,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他俯视着我,那双曾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寒潭般的死寂,一丝温度也无。唇角的弧度却依然完美得令人心寒。“看来,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他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去卧室待着,没有我的允许,一步也不准出来。”
扼住喉咙的手骤然松开。我像被抽掉骨头一样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剧烈地呛咳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火辣辣的痛楚。眼泪生理性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陆沉不再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他脚边不小心踢到的一件垃圾。他转身,走向客厅角落的控制面板,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快速点了几下。
“咔哒。”一声清脆的电子锁合拢声,从主卧方向清晰地传来,像冰冷的铡刀落下。
他背对着我,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处理完麻烦后的轻松:“乖乖待着,等我处理完公事。” 说完,径直走向书房,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再次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将我和那片狼藉隔绝在外。
死寂重新笼罩了走廊。只有我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地板上那一大滩迅速冷却、变得粘稠污秽的咖啡渍,无声地嘲笑着。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挣扎着站起来。喉间的剧痛提醒着刚才的暴虐,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翻腾,几乎要冲破喉咙。我踉跄着走向紧闭的主卧门,脚步虚浮。门锁上那个小小的指示灯闪烁着冷酷的红光,宣示着囚禁。
推开厚重的卧室门,里面是陆沉精心打造的“金丝笼”——奢华、舒适,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却也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天际线框成一幅流动的画卷,阳光铺满了昂贵的羊绒地毯。空气里弥漫着他偏爱的冷冽香氛,此刻却像毒气。
我反手关上门,背脊紧紧抵住冰凉的门板,仿佛那能汲取一点支撑的力量。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喉咙深处火辣辣的痛感清晰无比。我闭上眼,深深地、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再吸气时,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我撕裂的怒火和窒息感,奇迹般地开始平复,像退潮的海水,留下冰冷而坚硬的滩涂。
脸上那层温顺、茫然、甚至带着点愚蠢的甜美面具,如同干涸的泥壳,寸寸龟裂,无声地剥落。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脖子上赫然印着几道刺目的红痕,那是陆沉指印的形状。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温顺怯懦。
那眼神,空洞,冰冷,深不见底。像暴风雪过后的荒原,只剩下绝对的死寂和潜伏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意。
镜面冰冷地映照着这一切。我面无表情地抬手,抓住身上那件柔软昂贵的真丝睡裙肩带,指尖用力。
“嘶啦——”
布料被粗暴地撕裂,沿着光滑的肩头滑落,堆叠在脚下,像一团被遗弃的华丽垃圾。
镜子里,露出了我的后背。
那不再是陆沉认知中光滑细腻、完美无瑕的肌肤。从肩胛骨一路向下,覆盖了整个背部,直至腰窝,是一片巨大、狰狞、令人望而生畏的暗红色纹身。
那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每一根翎羽都仿佛在燃烧的烈焰中痛苦地扭曲、伸展,利爪如钩,眼神凶戾,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火焰的纹路深深嵌入皮肤,边缘带着一种粗粝的、仿佛用刀刻上去的真实感。它盘踞在我背上,像一个古老的、充满血腥气的图腾,与我此刻苍白脆弱的正面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这才是真正的我。一个被陆沉亲手打磨、却从未驯服过的怪物。
就在这时,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起来。幽蓝的光刺破了房间里虚假的宁静。
我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信息,发件人是那个冰冷的代号——“A01”。那是陆沉最信任、也最疏离的私人特助。
信息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
【夫人,早餐送到了。】
没有称呼,没有寒暄,冰冷得像一道指令。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足足三秒钟。然后,一丝极其古怪的笑意,如同初春湖面裂开的第一道冰纹,极其缓慢、极其清晰地,在我苍白的唇角边蔓延开来。
那笑容越来越大,无声地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镜子里,那个背覆狰狞凤凰的女人,笑得像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鬼。喉咙的剧痛还在,但此刻,它更像一种甜美的刺激。
我走到门边。门锁指示灯的红光依旧固执地亮着,像一只监视的眼睛。
没有钥匙孔,只有指纹和密码面板。
我伸出食指,没有去碰触那冰冷的密码区,而是直接按在了门锁上方一个极其隐蔽的、与门框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微小凹槽上。那里,安装着陆沉引以为傲的顶级安保系统中的一个微不足道、却被他忽略的后门程序——一个只有我和“A01”知道的漏洞。
指尖传来轻微的震动感。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解锁声响起。门锁指示灯的红光,熄灭了。
厚重的卧室门,被我轻轻拉开一条缝隙。走廊里那幅被毁掉的抽象画刺目地映入眼帘,浓烈的咖啡污渍在光线下更加丑陋。而走廊尽头,书房的门紧闭着。
我侧身,闪出门外。动作轻捷,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没有走向客厅,也没有走向大门。我径直走向走廊另一端那扇沉重的、由特殊合金打造、配备了多重生物识别的收藏室大门。那是陆沉的禁地,他的圣殿,存放着他那些价值连城、也象征着权力和掌控的“珍宝”。
我在门前站定,伸出右手,食指稳稳地按在了冰冷的指纹识别器上。屏幕亮起幽蓝的光,开始扫描。
【指纹识别通过。】
冰冷的电子女声响起。
紧接着,我微微向前倾身,虹膜对准了扫描孔。
【虹膜识别通过。】
【声纹验证启动。】
我开口,声音因为喉部的伤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零号权限,凤凰涅槃。”
短暂的沉默后。
【声纹验证通过。欢迎,管理员。】
厚重的大门内部传来一阵沉闷的机械运转声,然后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里面一片幽暗的光线和陈列着各种奇珍异宝的架子。
我没有丝毫犹豫,像一道无声的影子滑入其中。空气里弥漫着恒温恒湿系统特有的干燥气息,混合着古董木质和金属的冷冽味道。我的目光没有在那些闪耀着珠光宝气的藏品上停留一秒,径直走向最深处一个独立的、带有恒温恒湿功能的防弹玻璃展柜。
那里面,天鹅绒衬垫上,静静地躺着一把枪。
线条流畅,冷硬的金属枪身泛着幽蓝的哑光,枪柄是某种温润的深色木材,上面镶嵌着繁复的银色花纹,透出一种致命的优雅和历史的沉重感。它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戮气息。这是陆沉的“珍品”之一,一把十九世纪顶级工匠手工打造的燧发手枪,不仅价值连城,而且保养得极好,完全处于可击发状态。
我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防弹玻璃柜门。上面的电子锁感应到我的靠近,无声地弹开。我将那把沉甸甸的金属造物握在手中。冰冷的触感瞬间沿着掌心蔓延至全身,沉重而踏实。我熟练地检查了一下,确认击发机构完好,然后毫不犹豫地掰开击锤,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收藏室里回荡。
握紧枪柄,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收藏室。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那片冰冷的光。
走廊空旷而安静。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无声地走向书房。每一步,都像踏在命运的鼓点上。背上的凤凰纹身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展翅焚天。
停在书房门前。厚重的实木门板隔绝了里面的一切声响。
我没有停顿,没有敲门,甚至没有一丝犹豫。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在门锁旁边!
“砰——!”
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顶层空间!门板剧烈地震颤了一下,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锁舌在巨大的冲击下瞬间变形崩断!
门,被暴力地踹开了。
书房内的景象映入眼帘。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陆沉猛地抬起头。他脸上惯有的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优雅,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暴力闯入彻底击碎。他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毫无掩饰的惊愕,甚至是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瞬间失血的脸。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照亮了空气中翻飞的细小尘埃。我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影被拉得很长。赤着脚,身上只有那件被撕裂的睡裙,脖颈上是他留下的鲜红指印。我甚至没有看他,目光首先落在他身后那面宽阔的墙壁上。
那里,原本挂着一幅价值不菲的古典油画。现在,那幅画被粗暴地扯了下来,扔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取而代之的,正是走廊里那幅被他视若珍宝、又被我用咖啡彻底毁掉的抽象表现主义作品!画布上,浓稠的咖啡渍肆意流淌,和狂乱的色块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更加癫狂、更加绝望的图景。它被钉在墙上,像一个巨大的、丑陋的耻辱标记,无声地嘲笑着书桌后的男人。
陆沉的目光,终于从门口那个握着枪、如同复仇女神般出现的女人身上,艰难地移到了他身后的墙上。当他看清那幅被毁掉的心爱藏品竟然被挂在了他书房最显眼的位置时,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惊愕变成了震惊,茫然变成了某种被深深冒犯和践踏的狂怒。他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无声地从我身后侧方的阴影里闪现出来,如同幽灵。是“A01”,陆沉那位永远面无表情、高效如机器的私人特助。他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清水和一碟——不多不少,正好七颗饱满的蓝莓。他的出现毫无预兆,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他微微躬身,将托盘放在书桌一角,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只是送来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早餐。他甚至没有看陆沉一眼,也没有看我手中的枪,放好托盘后,便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我身后的门边阴影里,垂手肃立,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整个书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窗外遥远城市传来的模糊喧嚣,以及陆沉越来越粗重、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又混杂着无法理解的巨大困惑和一种…隐隐的、被背叛的惊悸。
我缓缓抬起手臂,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冰冷的金属枪管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点,稳稳地、精确地,对准了书桌后那个男人眉心的正中央。
空气凝固了。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看着他眼中最后一丝伪装的镇定彻底崩裂,看着他瞳孔因恐惧而骤然收缩,看着他那张向来掌控一切的脸因为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扭曲。
然后,我笑了。
那笑容在我苍白、带着伤痕的脸上绽开,温婉,柔和,甚至带着一丝新婚时曾有的天真烂漫。像一朵在尸骸上绽放的纯白花朵。
我的声音,同样温柔得不可思议,如同情人间最亲昵的耳语,清晰地穿透死寂的空气,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钉进陆沉的耳膜:
“现在,轮到我制定规则了。”
枪口纹丝不动,稳稳锁定着那个曾经掌控我一切的男人。那把枪,正是他收藏室里引以为傲的、属于他绝对掌控的珍品。